第79章 明确凶手
李督检的死，没有隔夜便被人发现。
起初接到报案，当夜值守的杨巡检还当是普通命案。
但当他看到尸体残躯上的官服，也不禁面色骤变。
这分明就是李督检！
先不说上官不上官，这家伙死在自己辖区，着实令他眼前一黑！
恨不得破口大骂。
你他酿的就是死，也先迈过城南，死在城东多好！
但现实不受他操控。
即便再是为难，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报。
而今正对着他拍桌咆哮的，就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黎阳郡武官之首，郡尉大人！
黎阳郡虽不算什么大郡，也无什么险要。
但即便如此，郡尉钱成也有着六品罡气境的实力。
到了六品这个品级，已绝非七品能比。
七、八、九品说到底，还是一个境界，都是神力境。
只是被依据特性，划分为锻脏、洗髓、换血三层。
而六品武者就不同了，被称为罡气境。
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已从对肉身劲力的使用，演变为对罡气的使用。
一旦跨越这道坎，威力骤增，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不说官威如何，单就是六品武者的威势。
就令已是八品的杨巡检胆颤心惊。
“你是干什么吃的！”
骂完凶手，无处发泄的郡尉，又将怒火倾泻到上报情形的杨巡检身上：
“那么大的动静，你当真就聋了！听不见！”
闻言，杨巡检心里也冤呐。
狂风呼啸，再加上地处城南边缘，自己若非恰好在那儿，怎么可能察觉到？
即便真察觉到了，以凶手的身手而言，不是已经跑了，就是得多搭上一条官名！
想到同时死掉的另一位同僚，杨巡检不禁有些后怕。
不过事已至此，面对正在气头上的钱郡尉，他也是百口莫辩，只能受着。
“行了，别装哑巴了，现场还有什么线索？”
钱郡尉其实也知晓对方的难处。
发泄一通后，心情稍稍平复后，继续问道。
“就是这些了。”
顶着郡尉不善的目光，杨巡检只得再次汇报了一遍：
“现场除了尸体，就是些石灰粉，爆竹残屑，再无其他发现。”
就在杨巡检觉得又得挨骂之时，身旁一人开口了：
“大人，如今天色已晚，实在是难以找到其他细节。”
“不若让杨巡检带人去保护现场，咱们明日再细细查探。”
闻言，他连忙投去感激的目光。
此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张督检。
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自然不可能自己来，必须得先知会顶头上司才行。
“嗯，也罢。”
郡尉显然很给张督检面子，终于不再发火，而是交代道：
“既然如此，杨巡检你就先去吧。”
杨巡检闻言自是大喜，立即弯腰行礼：“是。”
而后又感激的看了眼张督检，赶紧转身离去。
“张志，你觉得此事会是红莲教干的吗？”
当杨巡检走后，钱郡尉开口询问道。
“大人，卑职觉得一切都还不好说。”
张督检稍稍犹豫，便回答道。
“红莲教当然最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有人是想鱼目混珠……”
“呵呵，鱼目混珠？”
钱郡尉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督检。
“那你说依李来的实力，纵然有伤在身，黎阳城中有几人能有此本事？”
“这……卑职不太清楚。”
张督检有些迟疑。
在黎阳城，除了忽然涌现的红莲教，单以实力而言，有能力干出此事的也就他张、李二家与郡尉。
李家作为受害者首先排除在外，剩下的郡尉，也没有这种动机。
那看似就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张家！
“不清楚？”
“这种答复别说是应付上边，就是郡守那里我都不好交代，你明白吗？”
郡尉没有说透，提点了他一句。“卑职明白。”
张督检心领神会，回应道：
“做下此事的一定就是那红莲教！这是一场针对李督检的报复！”
说起来这对他张家也算是的一种保护。
是不是张家做的，他自然最清楚不过，但人家上边会管这个吗？
只要有所怀疑，先查了再说。
没做过的事，他当然不怕人查。
但拔出萝卜带出泥，万一暴露出别的事……怎么办？
所以，此事最好尽快定性！
“嗯，你明白就好，此事就交由你来负责。”
“总之咱们的结论一定得快、得明确，决不能模棱两可！”
郡尉当然也知道会有别的可能，但这种事私下里可以慢慢查。
若真来了上官，不得查个天翻地覆？
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嘛！
“是，那我这就交代下去……”
张督检自无不可。
随后又与郡尉磋商了个中细节，临了笑呵呵问道：
“对了大人，上次那名胡姬您可还满意？卑职这里又……”
“咳咳……这里说话不方便，明晚去我府上……”
“嘿嘿，是，大人。”
第二日一早。
经郡尉与郡守碰头磋商，达成一致。
终于在晌午之前，官署的公告张贴了出来。
此公告一经张贴，便引来各方关注。
“什么？李督检遇害了？是那红莲教进行报复！这……”
“简直太猖狂了！李督检方才剿灭对方首脑，便身死街头，这红莲教也太凶残了！”
“多事之秋哇，咱们这儿怎么忽然就闹开红莲教了！唉~”
“也无需太过担心，公告上不是说了嘛，接下来官署会动用全部力量，揪出城内所有余孽！”
“话是这么说，但谁知道那些人都躲在何处？但愿赶紧抓到人！”
“是呀，听说有些官吏长期完不成任务，有可能会抓替罪羊！”
“替罪羊？啊！那咱们……”
“你怕什么？要抓也是抓城西的苦哈哈，轮不到咱们！”
“呼，那我就放心了，愿他们好运吧，走，咱们去喝酒，压压惊！我请客。”
“好嘞！”
官署的公告内容对其他地方的人，更多是一种谈资。
但对生活在城西这片地界的泥腿子而言，却有着切肤之痛。
因为在几个城区中，只有城西的贫民最为杂乱，流动性强，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所以其他城区也就是走走形式。
但城西这边，当真是挨家挨户的搜查。
一时鸡飞狗跳，哭闹声四起，不时发生流血事件。
许多人都被抓了起来，其中不乏被冤枉的。
或者说他们大都是被冤枉的！
于此同时，猛虎帮的校场，满满当当挤满了人。
曹雄独自立于高台之上，振臂高呼：
“你们说，这城西是谁的地盘？”
“猛虎帮！”
“那如果有人在我们的地盘上胡作非为，该怎么办？”
“淦他！”
“那如果这些人是官署的人，淦不得呢？”
“……”
“让老子来告诉你们，李督检对咱猛虎帮恩重如山，如今他遭人毒手，我们要为他报仇！”
“报仇！”
“怎么报仇呢？那就是揪出藏在人群里的红莲教余孽！”
“官署的人已经在做了，可你们觉得他们做的好吗？”
“不好！”
“对！很不好！”
“所以咱们就要让他们好好瞧瞧，在这城西，终究还是我们猛虎帮说得算！”
“他们不熟悉的人，我们熟悉！他们不了解的情况，我们了解！他们抓不到的人，咱们能抓！”
“出发！”
“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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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接到报案，当夜值守的杨巡检还当是普通命案。
但当他看到尸体残躯上的官服，也不禁面色骤变。
这分明就是李督检！
先不说上官不上官，这家伙死在自己辖区，着实令他眼前一黑！
恨不得破口大骂。
你他酿的就是死，也先迈过城南，死在城东多好！
但现实不受他操控。
即便再是为难，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报。
而今正对着他拍桌咆哮的，就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黎阳郡武官之首，郡尉大人！
黎阳郡虽不算什么大郡，也无什么险要。
但即便如此，郡尉钱成也有着六品罡气境的实力。
到了六品这个品级，已绝非七品能比。
七、八、九品说到底，还是一个境界，都是神力境。
只是被依据特性，划分为锻脏、洗髓、换血三层。
而六品武者就不同了，被称为罡气境。
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已从对肉身劲力的使用，演变为对罡气的使用。
一旦跨越这道坎，威力骤增，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不说官威如何，单就是六品武者的威势。
就令已是八品的杨巡检胆颤心惊。
“你是干什么吃的！”
骂完凶手，无处发泄的郡尉，又将怒火倾泻到上报情形的杨巡检身上：
“那么大的动静，你当真就聋了！听不见！”
闻言，杨巡检心里也冤呐。
狂风呼啸，再加上地处城南边缘，自己若非恰好在那儿，怎么可能察觉到？
即便真察觉到了，以凶手的身手而言，不是已经跑了，就是得多搭上一条官名！
想到同时死掉的另一位同僚，杨巡检不禁有些后怕。
不过事已至此，面对正在气头上的钱郡尉，他也是百口莫辩，只能受着。
“行了，别装哑巴了，现场还有什么线索？”
钱郡尉其实也知晓对方的难处。
发泄一通后，心情稍稍平复后，继续问道。
“就是这些了。”
顶着郡尉不善的目光，杨巡检只得再次汇报了一遍：
“现场除了尸体，就是些石灰粉，爆竹残屑，再无其他发现。”
就在杨巡检觉得又得挨骂之时，身旁一人开口了：
“大人，如今天色已晚，实在是难以找到其他细节。”
“不若让杨巡检带人去保护现场，咱们明日再细细查探。”
闻言，他连忙投去感激的目光。
此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张督检。
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自然不可能自己来，必须得先知会顶头上司才行。
“嗯，也罢。”
郡尉显然很给张督检面子，终于不再发火，而是交代道：
“既然如此，杨巡检你就先去吧。”
杨巡检闻言自是大喜，立即弯腰行礼：“是。”
而后又感激的看了眼张督检，赶紧转身离去。
“张志，你觉得此事会是红莲教干的吗？”
当杨巡检走后，钱郡尉开口询问道。
“大人，卑职觉得一切都还不好说。”
张督检稍稍犹豫，便回答道。
“红莲教当然最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有人是想鱼目混珠……”
“呵呵，鱼目混珠？”
钱郡尉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督检。
“那你说依李来的实力，纵然有伤在身，黎阳城中有几人能有此本事？”
“这……卑职不太清楚。”
张督检有些迟疑。
在黎阳城，除了忽然涌现的红莲教，单以实力而言，有能力干出此事的也就他张、李二家与郡尉。
李家作为受害者首先排除在外，剩下的郡尉，也没有这种动机。
那看似就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张家！
“不清楚？”
“这种答复别说是应付上边，就是郡守那里我都不好交代，你明白吗？”
郡尉没有说透，提点了他一句。“卑职明白。”
张督检心领神会，回应道：
“做下此事的一定就是那红莲教！这是一场针对李督检的报复！”
说起来这对他张家也算是的一种保护。
是不是张家做的，他自然最清楚不过，但人家上边会管这个吗？
只要有所怀疑，先查了再说。
没做过的事，他当然不怕人查。
但拔出萝卜带出泥，万一暴露出别的事……怎么办？
所以，此事最好尽快定性！
“嗯，你明白就好，此事就交由你来负责。”
“总之咱们的结论一定得快、得明确，决不能模棱两可！”
郡尉当然也知道会有别的可能，但这种事私下里可以慢慢查。
若真来了上官，不得查个天翻地覆？
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嘛！
“是，那我这就交代下去……”
张督检自无不可。
随后又与郡尉磋商了个中细节，临了笑呵呵问道：
“对了大人，上次那名胡姬您可还满意？卑职这里又……”
“咳咳……这里说话不方便，明晚去我府上……”
“嘿嘿，是，大人。”
第二日一早。
经郡尉与郡守碰头磋商，达成一致。
终于在晌午之前，官署的公告张贴了出来。
此公告一经张贴，便引来各方关注。
“什么？李督检遇害了？是那红莲教进行报复！这……”
“简直太猖狂了！李督检方才剿灭对方首脑，便身死街头，这红莲教也太凶残了！”
“多事之秋哇，咱们这儿怎么忽然就闹开红莲教了！唉~”
“也无需太过担心，公告上不是说了嘛，接下来官署会动用全部力量，揪出城内所有余孽！”
“话是这么说，但谁知道那些人都躲在何处？但愿赶紧抓到人！”
“是呀，听说有些官吏长期完不成任务，有可能会抓替罪羊！”
“替罪羊？啊！那咱们……”
“你怕什么？要抓也是抓城西的苦哈哈，轮不到咱们！”
“呼，那我就放心了，愿他们好运吧，走，咱们去喝酒，压压惊！我请客。”
“好嘞！”
官署的公告内容对其他地方的人，更多是一种谈资。
但对生活在城西这片地界的泥腿子而言，却有着切肤之痛。
因为在几个城区中，只有城西的贫民最为杂乱，流动性强，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所以其他城区也就是走走形式。
但城西这边，当真是挨家挨户的搜查。
一时鸡飞狗跳，哭闹声四起，不时发生流血事件。
许多人都被抓了起来，其中不乏被冤枉的。
或者说他们大都是被冤枉的！
于此同时，猛虎帮的校场，满满当当挤满了人。
曹雄独自立于高台之上，振臂高呼：
“你们说，这城西是谁的地盘？”
“猛虎帮！”
“那如果有人在我们的地盘上胡作非为，该怎么办？”
“淦他！”
“那如果这些人是官署的人，淦不得呢？”
“……”
“让老子来告诉你们，李督检对咱猛虎帮恩重如山，如今他遭人毒手，我们要为他报仇！”
“报仇！”
“怎么报仇呢？那就是揪出藏在人群里的红莲教余孽！”
“官署的人已经在做了，可你们觉得他们做的好吗？”
“不好！”
“对！很不好！”
“所以咱们就要让他们好好瞧瞧，在这城西，终究还是我们猛虎帮说得算！”
“他们不熟悉的人，我们熟悉！他们不了解的情况，我们了解！他们抓不到的人，咱们能抓！”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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